深度觀點:民進黨派系權力結構不變 但內涵已出現微妙轉換

民進黨全代會於7月17日舉行,從當天的中常委選舉結果來看,最後新系擁有3席、正國會2席、英系2席、 蘇系1席、湧言會1席、綠色友誼連線也有1席,維持現有派系結構。雖然民進黨派系的結構不變,但從各派系的中執委與中常委名單觀察,仍可看出若干端倪。

英系的佈局再度出現「歷史的巧合」

相較於2020年由黃承國與蘇震清代表英系擔任中常委,因案退黨的蘇震清在此次選舉則以紀桂珠代表湧言會取得一席中執委資格,此舉是否與英系漸行漸遠則有待觀察,特別他叔叔就是英系核心領袖之一蘇嘉全。

即便前面提到,本次中常委選舉仍維持與2020年選舉結果一致的架構,但跟2020年一樣,中評會主委一職,英系依舊無功而返,再加上副總統賴清德嫡系人馬林俊憲、親賴陣營陳世凱、何志偉進入中常會、菊系的賴瑞隆成為中評委主席,在此次全代會之後,媒體上也不乏稿子呈現出英系要角對於選舉結果的怨懟;只是2020全代會改選,當時英系立委陳明文有意角逐中評委主委,最後卻因蘇系的一票之差鎩羽而歸,而2022年戲碼重演,蘇系跟著新系運作,也讓英系再度與中評委主委擦身而過,成為「歷史的巧合」。

新潮流內部出現微妙轉變

新潮流內也講究南北中的「區域平衡」,相較兩年前是由2位北流(許淑華和梁文傑)和1位南流(菊系李昆澤)入主中常會,此次新系的3位中常委則分別由北流、中流與南流各推派1人代表。研判新系應是著眼於蔡其昌深耕台中市的未來性,不管年底選戰為何,中部區域勢必要有1位中常委進入到黨中央為中部發聲。這是新系站在全國格局的高度,以「長期執政」作為未來佈局,進而反饋到民進黨中央的權力分配,是一個派系更加成熟的標誌。

此外,新系作為台灣政治勢力的傳統強權,但在本屆全國黨代表選舉中的結果並不如預期,席次略有所下降。雖因是武漢肺炎疫情肆虐,居家隔離人數過多導致配票不勻,但反映在中執委選舉上,過去新系是票多到行有餘力跟其他派系作換票支援,而此次配票卻顯得十分吃力,出現高閔琳與趙天麟同票抽籤。雖最後是高閔琳籤運較佳保住第九席,但情況與過去不同。

深入觀察新系的中執委人選,20年的中執委是北流4位(含燦系2位)、中流1位(蔡其昌系統)與南流4位(菊系2位和賴系2位),但在本屆情況是北流3位(含燦系2位)、中流1位與南流5位(菊系3位和賴系2位)。兩相對照,新系的問題點是北流與英系的北部操盤強碰,導致黨代表數下滑,但又因賴清德積極部局中常會,使南北流一來一往之間保住新系的權力格局。

眾所周知,兩年前的新系中常委並非是賴系要角,因而賴清德在總統初選的規則制定上,因缺乏新系中常委的據理力爭而大吃英系的悶虧。加上本次中常委人選攸關1年後的總統初選規則制定權,賴清德為避免憾事重演,從去年底便積極在南部運作黨代表選舉的配票。此次選舉結果,賴系核心要角進駐到民進黨中央的權力核心,中常委、中執委與中評委都有所斬獲,其中3席中常委,林俊憲是賴清德的直屬嫡系,中流代表陳世凱則公開力挺賴清德,足以彰顯出賴清德的權力意志貫徹。

正國會內部矛盾的後座力與影響值得關注

林佳龍先前為參選台北市長引起不少討論,甚至還傳出親征中常會的傳聞。正國會雖然是民進黨內唯一可以與新潮流抗衡的大派系,但是派系大將也曾聞與英系幹部私下交流配票,在中執委和中常委選舉中,卻不佔上風。

正國會原本在中執委參選登記有七位,除了陳茂松、陳啟能、王義川、林右昌、曾姿雯、陳亭妃,還有市議員陳怡君,最後陳怡君在好朋友林世宗計算票數不足後,實質退選。其中陳啟昱的太太任職於基隆市政府觀光及城市行銷處長曾姿雯,陳啟昱於林崑海辭世前,地方拋出轉投正國會訊息,引發綠營議論,此次代表正國會角逐中執委,也讓陳啟昱從湧言會跳槽正國會傳聞得到證實。

正國會2席中常委規劃一席陳茂松續任,而在中常會表現最突出的陳亭妃,這次卻沒有再次參選中常委,不知「正國會」內部是如何考量?

彪悍印象且實力雄厚的陳亭妃席次,由基隆市長林右昌取代,估計是與台南市議長無法回復黨籍有關,更不知是否摻有「蔡英文意志」。更特別的是,往年各個派系都會包下同一飯店進行夜間交流,今年的「正國會」卻分別入住信義區的寒舍艾美酒店與北投區的大地酒店,「正國會」在這次全代會的軟性團結,是否出現內部矛盾後續發展值得關注。

湧言會站穩腳步 走出自己的道路

湧言會在其精神領袖林崑海去世後,曾被有心人士唱衰面臨跳船或泡沫化的隱憂。派系最大的危機出現於先前的議員初選與新北與高雄主委選舉。前者最後在南部持穩與北部打出亮麗的成績後讓輿論刮目相看;後者則是在陳其邁介入兩派系各讓一步,余天退選後拆除了引信,趙天麟持續佈局未來的政治發展,何博文雖然繼續擔任黨部主委肩負輔選重責,但也循派系的政治文化,繼阮昭雄後宣布不競選議員連任讓新人接棒,兩人未來政治行情持續看好。

湧言會則在蘇震清加入下,獲得其黨代表票數支持,拿下3席中執委,並由王定宇繼續擔任中常委。若不是趙天麟籤運不佳,抽籤輸給高閔琳,否則湧言會成績將更為亮眼。中評委除力保自己一席黃文益外,還有足夠票數與其他派系合作,黃更是以第一高票當選中評委。

(作者為社會工作者,本文不代表《前進新聞網》立場)